【存文】TWO TO TANGO5-7

*新年快了元宵快乐即将到来的情人节也快乐!!

*我来加紧填坑啦╰(*°▽°*)╯

*这次依旧是失忆的经过



05


美国与墨西哥的交界处。


墨西卡利家具厂对面的小酒馆里,男人举起手中的啤酒杯,酒糟鼻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油光,冲着他露出被劣质烟草熏的昏黄的牙齿:


  “祝你写出好诗!发疯愉快!弗莱明!”


他知道这个牧场的日工是在嘲讽他——自称的诗人,来这样既没靓丽风景,也没有出色美人,连酒都是廉价的工业酒精混合物。但他还是发出愉快的大笑,大声的宣布:


“不不不,这可不是发疯!我一定会在这里写出足以媲美雪莱的诗篇的!”


“我的天啊,各位!这家伙是疯的不轻啊!”


对面的男人——附近牧场的搬运工,名叫卡特——至少当他是吧——仿佛是看到了有人拙劣的模仿洛基恐怖秀(1),转过头去向吧台里站着的酒保,以及挤在吧台上的其他客人挤眉弄眼地哄笑起来。


“不,我可不是疯,朋友,听我说。”


他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却因为醉酒显得有些滑稽:


“我、为什么放弃我的一切?”


他竖起一根手指,棕色的络腮胡衬得他的双眼明亮而真诚:


“我来这里,我放弃我三十万美元的年薪!我的实验室,我钟爱的化学专业!”


他站起来对着那些带着善意的讽笑安静下来的人群,像是个演说家,声音激昂有力:


“是上帝在梦里对我说,指引我,要到墨西卡利来,要在这里写诗!”


他身上的连体牛仔裤显得破旧邋遢,看上去满是灰尘和油渍——但他毕竟是个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旅人,这点无法遮掩他实际上富有学识的光彩。


这一刻他在这种破旧小酒馆的灯泡下显得格外光彩夺目,仿佛他口中的神应言显灵,特来为他加上一层耀眼的光环。


最先嘲笑他的酒糟鼻男人打破了时下的寂静,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信服的神色:


“好啦,现在我们都相信你会做到的。”


随着这个酒糟鼻的带头,其他人都轻声地点头附和着,然后喝彩加油的口哨声也随之响起,酒鬼们终于找到了个新由头开启了又一场痛饮狂欢。


“敬弗莱明!”


酒糟鼻端着酒保递来的又一大杯啤酒,提议到。


“敬弗莱明!”


周遭的酒鬼们纷纷举杯,离得近的便排着队要过来与他碰杯。


直到他这个自称‘弗莱明’的外乡人喝的醉醺醺得趴在了吧台上,酒槽鼻在狂欢的声音里靠过来拍了拍他的右臂,和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的典型墨西哥男人架着他往外走去。


“走吧,兄弟。我想邀请你去一个好地方,你会在那里创造出杰作的。”


“什么......?额,我还得,回汽车旅馆.....”


他睁着茫然的眼睛,手臂一缩便靠着小个子挣脱了这群显然不怀好意的人的制约,脚下踉踉跄跄地后退到酒吧木门前:


“有.....什么事儿,咯额,明、明天再说......”


他开始逼真的打起酒嗝:


“那个地方,你先写给我....窝、咯额、自己会去的。”


酒糟鼻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吧弗莱明,你真是自找的。”


然后那几个穿着灰色制服,胸口印着“卡莉西亚环保公司”字样的高个子男人便大步走了过来,强硬地将他抬了起来朝着停在街对面家具厂门前的一辆白色面包车走去。


将他囫囵塞了进去之后,酒糟鼻看着司机缓缓将车开走,然后又再次走进了酒馆里。

    

面包车在黑夜的道路上行驶,远光灯像一只萤火虫,沿着长路飞行,最后消失在了墨西卡利镇外的欢喜牛奶牧场前。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墨西哥人一路都在玩手机,一种不太热门的塔防游戏。而在后视镜的帮助下,他勉强能看清对方锁屏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9点23分。


到此时为止,他还能通过灵魂链接,不时的和远在意大利的伴侣吐槽面包车里的气味和这帮人的粗俗无礼。而再过2个小时,那个坐镇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的杀手就会从午后的浅眠中惊醒,并且察觉到他遇到的问题。


这问题比他伪装的疯诗人,还要来的大。

   

     

06



现在回想起那天他从午睡中惊醒的原因,是梦到自己正在一家临街的咖啡店里悠闲地喝咖啡,而沢田纲吉突然从天而降顶着一身像是流浪汉的伪装,踩在桌子上的鞋子上沾着不知是泥浆还是动物粪便的东西离他的咖啡杯只有3厘米不到。


【来不及了解释了!来救命啊!Reborn!】


他还正在梦里找自己的枪放哪里了,那个白痴弟子又一股脑地把一个尺寸巨大的盒子塞到他怀里,然后仿佛被谁打了好几下似的,像漫画人物一样头上旋转着金色的小星星,翻着白眼消失了。


等他打开盒子,看到那只如同被盗猎者抓去抽筋扒皮过的小狮子,立刻就惊醒了。


跟着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传来狱寺隼人焦急时候总是忍不住的大嗓门:


“Reborn桑!十代目受伤了!”


这话一出,他就开始想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撺掇那个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去‘给别人一个教训’了。他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把一个如斯废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成别人口中的精英首领,结果发现这家伙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也就算了。一个以前那么怂的废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赶着往别人枪口上送人头的呢?


他这样想着,却是立刻做出了判断:


“你们立刻叫附近的分部提供医疗,只说是家族干部任务受伤就好,我会联系夏马尔一起坐下一班飞机赶过来。”


 他等对方挂断,又快步走到书桌那头拿起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只给夏马尔五分钟,你负责让他从温柔乡里滚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用少有的强硬语气,甚至是近乎冷酷地说:


“五分钟内我要是看不到他的人,我保证他会从此消失。”


夏马尔当然不会真的消失掉,但随着他们赶到了这个位于美国与墨西哥交界处的小镇,将一眼看上去像是个被抛尸在农场的酗酒流浪汉——还是头部受伤的——化名为“弗莱明”的沢田纲吉带回来的时候,他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说出那句威胁的话。


如同梦中的预兆一样,沢田纲吉的记忆消失了。


他猜想这个白痴弟子是用某种方法将记忆交给自己保管,但却找不到将记忆换回去的方法。他们虽然是灵魂伴侣,但两个人都对于这个名词没什么太大的感受,即使他是伴侣中阅历更多的那个,也不过是觉得多了点儿属于彼此的秘密乐趣而已。


但沢田纲吉总会看点儿歪门邪道的东西,枕头底下,床下的抽屉里堆满了一些诸如《灵魂伴侣的奥义》、《为何你是唯一——灵魂伴侣们的相处之道》这种看书名就让他想放火烧光的东西。


他一边坐在角落里魂游天外,一边用眼睛注视着站在舞池里的棕发青年。今天是庆祝彭格列十代康复的小型酒会,同盟家族和家族高层以及名流们都接到了邀请齐聚与此,但同行们都清楚,这是一个信号。


“Reborn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啊,阿纲。”


本想着拯救师弟于美人香水之中的加百罗涅家族首领,有“跳马迪诺”之称的迪诺加百罗涅,自己也不幸地陷入了重围。只能灵机一动抓着师弟跳起舞,才有时间说话。


“可能是因为觉得你像个乘虚而入的小三吧,而且师兄你踩我脚了。”


沢田纲吉不动声色地狠狠掐了一下迪诺的手掌,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派从容,丝毫不觉得两个男人跳探戈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也只有沢田纲吉自己清楚,‘理智’先生已经很不开心地整个幻影重在迪诺的身上,只探出一个头来贴着他,眼神犀利得可怕。


【你们两个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语气也很可怕。彭格列十代心里默默评论着,随着他的心念一动,一个透明的,色泽暗淡,轮廓模糊的幻影出现在角落里,这个幻影当然也只有一个人能看到。


{这件事你真的要信我,是他非要拉我下水我也很绝望的。}


棕发首领的影子像是加了滤镜,或者刚完成的油画被泼了水,总之像素不太稳定。但声音能够清晰地传递到他耳边。


他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只是看着这个傻兮兮的幻影不说话,而那头的‘理智先生’又开始冷笑起来:


【你知道吗,如果你的脑子今晚十二点前再不好,我就去做个手术把你的名字洗掉。】


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幻影同时颤抖了一下,本人倒是及时地用一个探戈里经典的甩头动作糊弄了过去,但那可怜的,直面着他的幻影可怜兮兮地发着抖,火苗一样阵阵波动着,他怀疑如果他再说点儿什么,这个没用的影子就要融化了。


{书上说灵魂伴侣的名字是去不掉的......}


那个棕发影子弱弱地反击。


【我很怀疑这点。】


那毒舌且丝毫不曾掩饰过恶劣本性的,属于他的幻影,伸出双手揽住沢田纲吉的脖子,在棕发青年的耳边悄声细语:


【否则你把我的名字藏在哪儿呢?】


这其实是个随口说出的问题,他也是在沢田纲吉失忆之后花了些时间才回想起来,他从没见过沢田纲吉身上的‘刻印’。灵魂伴侣的名字是刻在彼此的身上的,沢田纲吉见过他的‘刻印’很多次,他却从没见过对方的‘刻印’。连位置也不曾被告知过。


{......}


【嗯?你把它藏在哪儿呢?】


他一定是个魔鬼,但他不想悔改。


棕发的幻影像是遭遇了暴风雨,无声地消失了。而舞池里,加百罗涅的首领也发出了一声不小的惊呼:


“好痛!”


看样子脚被踩的不轻。这两个白痴弟子真是半斤八两。他这样想着,仁慈地让幻影在受惊的彭格列十代脸颊一侧落下一吻,从容消失。


对上对方望来的棕褐色的眼睛,他第一次发觉那瞪大眼睛的模样倒也很可爱。而那个随口问出的问题,转眼就被他忘在了脑后。




07.



在分不清对错的情况下,爱与勇气全无用处。


【否则你把它藏在哪儿呢?】


舞会上他亲爱的‘理智’先生贴着他的耳边,将这个问题送进他的心底。


他重新感受到了曾经被这恶圌魔般的发言所支配的恐惧。上一次这样的感受,还是在他受伤醒来时,‘理智’先生站在床圌上高高俯视着他,神色冷漠,铁灰色的眼里充满审视的时候。


他站在浴圌室里,带着怀疑的神色,逐一解圌开身上衬衫的纽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削,赤圌裸。从锁骨到小腹一片空白——没有‘Reborn’这个名字。


他仰着下巴左右转了转,这里也没有。


接着他把衣服扔到一边,转过身,拿起一旁的手圌机举高了自圌拍了一个——也没有。仅有的收获是他脖子后面好像有颗痣。


他不甘心的又对着两只耳朵后面拍了照片,希望能至少有个‘这里没有Reborn这个名字’之类的标语。老实说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光是好奇Reborn的刻印是在哪里的。而他脑子里关于某些事情的回忆总是模糊而过于破碎,也没法提示他。


最后他脱圌下了西装裤,只穿着一条蓝色四角裤站在镜子前不停地把身圌子转来转去,仍旧一无所获。


“好吧好吧我看我是找不到了......”


他嘟囔着,莫名的心焦而惶恐。于现在的他而言,有的只是醒来到现在逐渐恢复的记忆与情感,但关于伴侣的记忆却永远隔着模糊的纱帘。怎么才能完全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又将如何相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结果。


而且......


“十点半跟我说十二点是期限我能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他坐在浴缸边缘近乎绝望地哀嚎了起来。


【不如试试一头撞死吧,我还能搭把手呢。】


‘理智’先生慢悠悠地提议,手掌托着心爱的绿蜥蜴,斜靠在正对着他的洗手台上。他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胸的时候,对方又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叹息:


【你以前可都是恨不得被我看光呢。】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听了这句话本应羞愤欲死的自己却心头狂跳不已,受过伤的脑子告诉他这应该只是句调侃,而心却蹦得老高放声尖圌叫‘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喜欢被他看光他说的没错!’。


他透过幻影透圌明的身形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耳朵渐渐红透了,不知怎么的,一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好像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浴圌室里,捂着脸坐在浴缸边缘,指缝里露圌出的镜面诚实地反映出红透的耳朵边儿。


“我很抱歉......”


可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他放下双手,试图解释点儿什么,而在那双铁灰色圌眼眸的直视下,一阵眩晕向他袭来,靠在洗手台前的幻影和镜子里的影像都被扭曲成了一个漩涡,将他卷入。即使他努力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幻象,也只是加深了头晕脑胀的程度而已。


这种眩晕感,大概和他刚醒的第一个周末干掉的那瓶威士忌的后遗症不相上下。


【分不清对错的道歉,对我可没什么用处。】

  

   ‘理智’先生说着,却露圌出一个被他弱气的言语取圌悦了的笑容:


【十二点到书房来见我吧,我亲爱的辛德瑞拉。】


【是时候给你补补课了。】


然后,这个幻影再次从容的消失了。


他呆立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的邀约。连忙抓起了洒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地套在身上,一路跌跌撞撞出了浴圌室。跑到穿衣镜前整理了半天发型之后,才拿过一旁书桌上的一只机械表戴在手腕上一看——


11:52


书房和卧室分别在这幢别墅的斜对角,卧室在三楼,书房在二楼。他抓了抓头发,一脚蹬进自己的布洛克皮鞋,干脆的打开窗台一跃而下,掉到了楼下桌球室的露台上。


“阿纲,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正拿着球杆交谈的迪诺和夏马尔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看着他冲出房门的背影问道。


“紧急特训!”


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事实上,如果不是怕毁坏公物,他真想用火焰推动来给自己加个速——拐过两个拐角之后,他结结实实地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好圌痛!”


他按着自己的门牙痛的眼泪直冒。


“回去把礼仪守则抄个一百遍,我可不提圌供重圌修服圌务了。”


男人按着被撞红的下巴,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一手拽着他的领结,一手推开了房门。


“那你要给我补什么课?”


他握住对方的手腕,继而扣住那只抓圌住自己领结的手,从自己温热的掌心,能够感受到那微凉的皮肤下有力跳动的脉搏——终于触圌碰到了真圌实,这让他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了。


“你说呢?”


男人松开了他的领结,反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向旁边举起,接着以一个轻柔的力道,从他的腋下穿过,将手虚按在了他的背部。


“这是要跳——”


“嘘——”


男人挑眉事宜他不要说话,同时示意他保持这个姿圌势不要乱动,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锡制的香烟盒子,挑出一根含在嘴里,以几乎要戳到他嘴边的距离,冲他眨了眨眼。


大敌当前,除了丢盔弃甲,他还能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抬起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左手,一个响指,淡雅的薄荷香烟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虽然说是失忆,但用死气火焰点烟的姿圌势倒是挺熟练的。”


男人低声哼笑着,接着开始哼起了一首曲子:



“I was patrolling a Pachinko

我当时正在一家小钢珠店内四处游荡


Nude noodle model parlor in the Nefarious zone

像傻圌瓜一样赤圌裸裸的暴圌露在这危险的区域


Hanging out with insects under ducting

与鼠辈们在暗处出没


The C.I.A was on the phone

美国中圌央情报局正在窃圌听着电圌话


.......”


因叼着烟含糊不清的嗓音和男人唇圌间吞吐的烟雾混在了一起,他跟着男人的脚步,在转圈的时候看见靠在书桌前和声的幻影差点脚下一个踉跄,幻影和男人欢快的笑声和在一起让他面红耳赤。


各种情绪在胸膛中奔涌着,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Latino caribo, mondo bongo

拉丁美洲加勒比,曼波鼓的世界


The flower looks good in your hair

你秀发上插着花 看起来很美


Latino caribo, mondo bongo

拉丁美洲加勒比,曼波鼓的世界


Nobody said it was fair, oh

没有人说那是公平的,喔”


他已经分不清唱歌的是幻影还是与自己跳舞的男人了,薄荷香烟的味道,背后支撑自己的手掌变得火圌热起来。而男人唱到头上插着花的那句歌词时,还使坏摸了摸圌他后脑勺因为受伤被剃光,才长起来没多久的发茬。


他想圌做点儿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他知道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无比熟悉的空间里,这首歌,这支舞蹈,这个房间,这个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一定代圌表特别的含义。


【这可不是舞蹈补课,你别弄错了。】


幻影仿佛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混乱,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是要补什么?”


他脱口而出,随即感觉一个羽毛般轻圌盈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他从男人的铁灰色的眼中,看到自己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给你补补脑子啊,我亲爱的学圌生。”


男人淡然的神色下,隐藏着小小的懊恼与无奈,接着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绪,侧过头小声嘟囔着:


“就不能给点儿让我满意的反应吗?”


【这该死的瞪大眼睛!】


长得一模一样的幻影和男人同时发出了抱怨的声音。


连这个抱怨的语气都似曾相识。他这样想着,不假思索地搂住男人的腰迫使他向后躺倒在自己的臂弯上,然后一手紧紧按住男人的肩膀,以狮子一样的凶猛,亲了上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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